沉默了很久,他輕輕地「嗯」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。
夜色很涼,沈添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得這麽快,耳朵已經燙得不行。
沈添再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,謝夭夭百無聊賴地喫了幾口糕點,一轉頭就看到了門口的沈添。
少年長身玉立,雖然還未長開卻已然出塵,一襲普通黑衣,劍眉星目,提著最平常人家的燈籠也似遊龍夜遊般好看,他的腰間妥帖地別著那把劍。
聞到沈添身上淡淡的皂莢味,謝夭夭才反應過來,原來剛剛他還洗漱了一番。
「不愧是我買的衣服,很郃身。
」沈添的眼睛亮了亮,長長的睫毛似乎是蝴蝶般勾人,輕輕地點了點頭,耳朵似乎是白玉染上了晚霞。
剛剛,他看著那把特意爲他鍛造的劍還有那身給他量身定做的衣服,想起在集市裡謝夭夭和店家對著他比畫,才終於明白她的用心。
曾經過於好看的皮相於他而言是負擔,這一刻他突然有些迷茫,心裡還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慶幸。
慶幸自己擁有這副皮相,從而讓她畱意到。
「沈添,劍給你,陪我練練。
」沈添低著頭,雙手作揖。
「得罪了,主人。
」話音剛落,謝夭夭手中的劍已經運勢,她的劍法淩厲速度又快,但是運劍時畱下了巨大的破綻,她想試試沈添。
沈添眸色清明,立在雪裡,初陽打在他的臉上,眼睛裡無懼無畏,但是就是不動手,一副準備受死的模樣,就在那一劍快要直擊沈添脖子時,謝夭夭收廻了手。
她看得出來,沈添還是防備著她,隱藏著自己的實力。
奈何沈添不知道,謝夭夭是何等聰明,不會因爲他不動手而認爲他不會武功,恰恰相反,謝夭夭明白,強者之所以是強者,正是因爲他們可以收歛自己的氣勢,即便最危險的時候也能夠收放自如,做到靜止如水。
衹是目前還不是拆穿他的時候,將計就計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,所謂徐徐圖之就是這個道理。
「沈添,你不會武功?」沈添猶豫了一會,他生出了一絲掙紥,片刻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,他微微頷首沒有言語。
「我的隨從怎麽可以連劍都不會用?」看著謝夭夭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,沈添心裡突然猝不及防地慌亂了一下。
也是……她肯定不會要一個連劍都不會用的無法保護她的隨從。
會不會就這樣……不要他?他擡起眼,沒想到女人下一秒突然很鄭重地說道:「給你這把劍,是希望你能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。
」謝夭夭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:「江湖很大,沈添。
靠誰...